开墙上一幅仕女画轴,在上面按了上下,旁边墙壁顿时一阵『嘎嘎』作响,露出一道厚重的暗门。
暗门内是一段向下的石梯,不过只下了十个阶梯就到了尽头,夜天香按动枢纽又打开了第二道暗门,里面又是向下的阶梯……就这样一直过了四道暗门,才进入一间石室之中。
这些暗门一道比一道厚重,且一直向下,银正知道这间石室已经是深处地下了。
其实此处原本是前任掌门张莫然的书房,密室内是他存放机密档案的地方,如今却临时改为姹女夜天香的卧室了。
夜天香点燃火烛,取出孙过庭的《书谱》小心地挂在墙上。
银正老道一眼瞧过,不由得脸色大变,一付激动不已的神情,嘴里喃喃地道:『此帖不计一笔一字的工拙,力求气势畅达豪放,大起大落,放任不羁,最是难以临摹。
真迹呀!的确是孙先生晚年遗作!实未想到老朽今生尚能得见,死而何憾!』说到这里,银正道长激动得身子有些颤抖,眼中泪花隐现,嘶声道:『赛老弟、夜夫人,如此至宝实该有缘者得之,老朽不敢多生贪恋,但愿能仔细地把它临摹下来,闲暇时好瞻仰缅怀孙先生昔年的风采,不知贤伉俪肯否满足老朽这个心愿?』二人答应了他的请求,并为他取来了最好的文房四宝和最好的宣纸。
临摹狂草极为困难,因为原作者往往凭借激情一气呵成,而临摹者为了保留书法的原汁原味,必须力求形似神似,下笔要慢,还要有激情。
这不,总共八百多个字,银正道长花了一下午的时间,也没临摹够一百个字,宣纸倒浪费了好几张,因为写着写着,感觉不满意的,只好重来。
眼看天色已晚,当晚还要为各大门派前来参加观礼大典的嘉宾们举行接风晚宴,银正道长只要暂时作罢,陪赛西亭一同前往大厅张罗。
晚宴结束后,银正道长借着酒意,拉着赛西亭想挑灯夜战,再去密室试试:『赛老弟,下午临摹时总感觉有点不对,现在我才想起来,无论是王羲之还是孙先生,昔年作书时往往是在醉酒之后一气呵成,才写出如此惊世骇俗的狂草,就如李白醉酒诗百篇的道理一样,今晚老朽也喝了不少,想再去试试,可否?』二人连同夜天香再次进入密室。
带着醉意,银正道长临摹起来果然顺畅了许多,自我感觉临摹得形神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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