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所有领域发表了顶尖论文的学者口中说出,对于这里每一个从事学术的人而言,那无疑是一种挑衅和威胁。因“社会性人文哲学”的阵地较偏僻,所以暂时没有失守——这个刚刚还在为之庆幸的人马上就露出了玛格丽塔最习以为常面对的那种眼神。于是,久而久之,玛格丽塔毫不意外地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个熟悉到甚至有些安心的环境。
讽刺的是,于学院之外,“舆论风向”却一直朝着玛格丽塔一边倒。大众倾向于垂怜玛格丽塔的身世,以及膜拜她以卓越不凡的智慧所取得的成就。但玛格丽塔本人从来没有向其他人或是“媒体”解释过她目前遭受的不公对待,结果这被某些人视为玛格丽塔的对现实的妥协,以及屈服于他们的象征。之后,这些人的想法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学院内的主流“风向”。“风向”是一种奇妙的、唯有所谓“社会人士”方能感受到的独特体验。虽然比起“外面的世界”要小了好几号,但学院也是社会。其结果就是连一些崇拜她的晚辈们也逐渐“适应了”学院里的“风向”而对她望而却步。
自己是“外人”。他们是“这里的人”。此外,他们大多是“男人”。而自己是“女人”。玛格丽塔当然有这样的自觉。她也曾试着改变,比如抽烟斗。但她很快就发现了这种尝试是多么可笑,然后放弃了——抽烟斗的习惯却保留了下来。而且,这让她的形象愈发格格不入了。
每每在学院“专门”为自己开辟的个人实验室里独自一人做着实验时。在因无人打扫而遍地杂物的私人房间中开辟一片可以席地坐下边吃饭边思考问题的空地时。或是一个人独占着明显是为两人坐而设计的长椅上时。玛格丽塔也曾考虑过“嫁人”的问题。但在这方面笨拙得令人绝望的她将之付诸实践时,总会遭逢到这样那样的不幸。其带来的唯一结果就是学院里多了很多避她不及的男人和在背后窃窃私语的女性。她索性自暴自弃,将一切不满诉诸、宣泄于烟草和酒精,将自己的超凡与不羁同时佐以放浪形骸的方式流于表象,让人们进一步地站到与她渐行渐远的那条道路上去。
可就在现在,此时此地。错过了道路的交点,本该不再相逢的人们却在不经意间迎头撞上。满腹疑惑的人们在毫无预兆和心理准备的尴尬中反而逐渐释怀,勾起了一段段难以忘怀的记忆。
一个侧着身子试图回避她视线的教授。一个正在旁边不远的教室里给学生上早课的讲师。一个她目前正在执教的学生。甚至是花坛里的那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