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是不是鹿鼎记里面有提到过?什麽军中有一韩,西贼惊破胆什麽的是不是那个。」
「对了,学问可以嘛。有点长进啊。就是他们俩。范仲淹这人多牛逼就不用说了。这方砚台就是他用过的,后来他们俩一起镇守陕西抵御西夏,就送给韩琦了。」
「真的假的?你瞎编的吧?」
「谁知道真的假的,你不信不要紧,掏钱的人信就行了。不过业界里面也有这样的说法。范仲淹这人平生就好砚,淄博出好砚台知道吧,范仲淹年轻的时候作过青州知州,专门派人去淄博一代发掘好砚石,现在淄博那一带有叫范公砚的就是这麽来的。」
「这是青州的?」
「这倒不是,范仲淹年轻的时候是在西溪做盐官,这方砚台就是他仕途起点的时候所用的,一直在他的身边。你看这里有他做诗的铭文雕刻,这就是证据。」
杨文波说着一个字一个字用手指,轻轻抚摸着铭文雕刻。
郭楠仔细看,却是很小的楷书,七言绝句:卑栖曾未托椅梧,敢议雄心万里图,蒙叟自当齐黑白,于牟何必怨江湖。
秋天响亮唯闻鹤,夜海朦胧每见珠,一醉一吟疏濑甚,溪人曾信解嘲无。
从这首诗就可以感受到那种扑面而来的豪情壮志。
可以想象当年范仲淹十年寒窗无人识,金榜题名天下知的那种意气风发,那种年轻的激情,那种指点江山欲有一番作为的士大夫情怀,清楚的表现在诗里了。
但是再仔细看,旁边还有铭文,却也是一首七言:邺城宫殿已荒凉,依旧山河半夕阳,故瓦凿成今日砚,待教世人写兴亡。
诗作之中,显示出一种世故沧桑的情怀,与前作不甚协调。
郭楠点了根烟,问道:「这也是他写的?怎麽感觉……有点不对。」
「行,你还能看出来不对。这个还真不是他写的,这个是韩琦写的。当时韩琦和范仲淹碰面的时候已经是在陕西了,两人都是久经宦海沉浮的官场老油条了。而且当时两人都还亲身经历过景佑党争那样惊心动魄的政治风暴,在政治斗争中第一次经历真正的挫败,年轻时的那种锋芒锐气已经深深的掩藏起来,所以韩琦此诗写的很有些意气消沉世故苍凉的感觉。而这块红斑,就是所谓的碧血丹心,韩琦吐上去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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