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时她会平静的教我认字说话,犯病时又会把我想象成父亲的模样破口大骂……” 说到这里,他目光也望向那边缩在角落的母亲,周身的气息一下子从凝重又变回了平静。 “后面她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终于在几个月后的某一天,母亲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 莫黎看向邬术,他的语气没什么起伏,像是一支已经燃尽了蜡烛的灯壳,面不改色的剖开自己的胸膛,将自己体内那仅剩的芯和凝结一地的蜡油系数展现在她的面前。 “后来我长大了,无意间在后山深处遇到了mama,那时的她已经抛弃了人类习惯,独自一人生活了很久,也完全把我忘记了,彻彻底底变成和野兽一样的动物……” 过长的句子对他来说还是有些难度,邬术的讲述一直磕磕绊绊。 “发现母亲之后我时常会来后山看她,有时会带几件衣服有时会带点吃的,但她好像会更喜欢食物一点。” “一开始她对我也是充满了警惕,后来随着次数增多,逐渐就把我当成了送食物的冤大头,看到我后也只是等着投喂,并不打算和我交流……” 莫黎静静听完,全程没有开口,当邬术沉默许久时,她才意识到对方已经讲述完有段时间了。 久到边上的母亲都已经吃完食物自行离开了…… 两人隔着不远的距离,自从她一开始退了那一步之后,邬术再没朝自己靠近过。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终于是莫黎先打破了寂静。 回村路上邬术走的很稳,莫黎安静伏在他的后背,她自从开完口后再也没有说过其他话,两人的呼吸默契的同频,明明近在咫尺,又像隔着万里鸿沟。 她的脚刚刚在躲避邬术母亲的时候被扭伤了,垂在身侧的脚背肿起老大一块,邬术视线偶尔瞥过,莫黎感受到身下颠簸的幅度又轻了不少。 先前上山的路人很多,扎堆在一起吵吵闹闹,而现在下山的路直接寂静无声,他只能听到自己沉闷的呼吸,两人间凝重的氛围久久不散,邬术开始后悔自己先前那样一股脑的全盘脱出。 林间的微风吹过他的发梢,也吹醒了有些过载的大脑,他终于得以从低迷的状态下脱离出来。 果然,不该说太多的。 明明不善言辞,但每次在她面前却总是竭尽全力的想要表达自己。 从有记忆开始,自己遭受过的冷眼就已经足够多了,本以为已经可以做到坦然面对自己那残破不堪的过去…… 或许,自己也一直都期盼着有个人能毫无芥蒂的接受他的全部。 终究是莫黎这些天给自己的让步太多了,邬术也越来越觉得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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